没有拔出来,就听见有人在为他拍手。他回过头,就看见了齐小燕。小燕斜倚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下。从树梢漏下的阳光,刚好照上她的脸。“恭喜你。”她说,“你的剑法已经练成了。”小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她。她的脸明艳清爽,身上穿着的衣服,就像是皮肤般紧贴在她坚挺的胸膛和柔软的腰肢上。他不想这么样看她,可是他已经看见了一些他本来不该看的地方。他的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异样的表情,连呼吸都变粗了。过了很久才问:“你呢?你的剑法是不是也练成了?”小燕没有逃避他的目光,也没有逃避这个问题。“是的。”她说,“我的剑法也可以算是练成了,因为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我。”她的回答不但直接干脆,而且说得很绝。小方尽量不让自己再去看那些一个女人本来不该让男人看见的地方。“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你明白?”她问他,“你说我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你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我,所以我们的交易已结束。”交易结束,这种生活也已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已断绝。小方尽量控制自己。“我找你来,就为了要告诉你,我已经准备走了。”“你不能走。”小燕道,“至少现在还不能走。”“为什么?”“因为我们还要去找独孤痴。”没有独孤痴,根本就没有这个交易。现在他们的交易虽然已结束,可是他们和独孤痴之间却仍然有笔账要算清。“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少要有一个人去找他。”小燕盯着小方,“也只能一个人去。”“为什么?”“因为我是我,你是你,我们要找他的原因本来就不一样。”小燕脸上的阳光已经照到别的地方去了。她的脸色苍白,声音冰冷。她冷冷地接着道:“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我的事当然要我自己去解决,你不能代替我,我也不能代替你。”“是你去,还是我去?”“谁活着,谁就去。”“现在我们两个人好像还全都活着。”“可惜我们之间必定有个人活不长的。”小燕的瞳孔在收缩,“我看得出片刻后我们之间就有个人会死在这里。”
“死的是谁?”“谁败了,谁就要死。”她盯着小方握剑的手,“你有剑,我也有。你已经练成了我的剑法,我也练成了你的剑法。”“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我们要比一比究竟是谁强谁弱的时候?”“是的。”“谁败了,谁就死?”“是的。”小燕道,“强者生,弱者死。这样是不是也很公平?”小方的回答也同样干脆:“是的,这样子的确公平极了。”剑光一闪,两柄剑都已拔出。他们练的虽然是同样的剑法,可是他们的性别不同、体质不同,智慧和想法也不同。他们使出的纵然是同样的招式,在他们出手的那一瞬间,也会有不同的变化。他们的生死胜负,就决定于那一瞬间。小燕忽然又问小方:“你有没有什么后事要交代给我?”“你呢?”小方反问。“我没有。”小燕居然笑了笑,“因为我不会死的。”“你有把握?”“我当然有。”小燕微笑,“否则我怎么会来?”小方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自己实在连一点把握都没有。他的对手却对自己充满信心。在生死一瞬的决战中,信心无疑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大因素。小燕又在问他:“你自己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