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对病人反而不便,也就算了。云召沉吟半晌,再道:“华老先生——”华天风早已知道他的心意,抢着说道:“我自然要先去看看令郎令嫒。”云召歉然说道:“你身上也受了伤,我未能好好招呼,反而令你劳心,实在过意不去。”华天风笑道:“你这么说,那就是见外了。”江海天背着华天风,随云召上楼,进了一间房间,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汗水不断地淌下来,脸色惨白如纸。云召道:“这是小儿云琼,小女云璧在里间,情形也是一样,华老先生,你看还能救吗?”一个丫头搬了有靠背的长椅与锦垫过来,请华天风躺下。华天风道:“云庄主不用惊慌,令郎虽是伤得不轻,但总可以求治。”云召虽然并非深通医理,却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他三指按在儿子的脉门上,禁不住仍是忧心忡忡地问道:“他的奇经八脉都几乎停止运行了,华老先生,你可要替他诊断一下么?”华天风微笑道:“奇经八脉受伤,在以前是个绝症,但从今以后就不是了。老朽早已想好医案,不用再诊断了。这里有两粒药丸,每人一粒,请你先给他们服下。”华云碧一看,父亲拿来给云召的正是小还丹,不由得面色微变,轻轻地“噫”了一声。要知华天风总共不过制炼了七粒小还丹,被欧阳仲和要去了三粒,他自己受伤前后服了两粒,现在就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两粒了!
云召听得那一声轻噫,不由得蓦地一怔,心中想道:“素闻华山医隐独门秘制的小还丹功能续命,珍贵无比,莫非他给我的就是小还丹,他的女儿舍不得么?”华天风不待他发问,已先说道:“碧儿,你不用害怕,这输血疗伤之术并不难做,你按华陀神剖第十六解的图解,先封了明轮、秀实两处穴道,然后给他们接驳,再用推血过宫之法便可以大功告成了。你海哥身体壮健,流一点血并无妨碍。”云召惊道:“要动用刀刮么?怎么叫做输血疗伤?”华天风笑道:“所以小女有点害怕,其实昔时华陀给关羽刮骨疗毒,还曾献议要给曹操剖脑以治头风,这才真是神术骇人呢!输血疗伤只是把另一个的血液输到病人体中,这在华陀的‘神剖术’之中只是小焉者也。”华天风轻轻地替女儿掩饰过去,同时指点了女儿如何进行治疗,华云碧是个聪明人,立即心领神会,心想父亲将最后的两粒小还丹送出去,想必是有了两全之策,也就不那么担忧了。云召道:“若要输血疗伤,何不就用老夫的呢?”华天风道:“你先把丸药给他服下,然后咱们再谈。”云召并不知道这是华天风仅有的两粒小还丹,这时他既不怀疑华家父女有吝惜之心,他是个豪爽的人,便坦然受下了。云召将两粒小还丹分别给子女服下之后,再与华天风商议,他仍然坚执不肯让江海天输血,华天风笑道:“云庄主,今后我们托庇贵庄,要倚仗你的日子多着呢!输血虽无大碍,但也得歇息几天,倘若又有对头前来,由云庄主出去应付总比他要胜一筹。咱们肝胆相交,不必拘论这些小节了。”云召得他提醒,想起自己要负责护卫全庄,只好不再推辞,当下他向华天风和江海天作了一个长揖,说道:“大恩不言报,日后华老先生与江小侠若有要用到云某之处,赴汤蹈火,决不敢辞。”江海天连忙以小辈之礼答谢。当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