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倚靠在诺曼身上,长发低垂,看来神智也不算清醒。
我谨慎地感觉了一下,身上的电器都不在了,除了头痛以外,身体也倒没有太多异样。脑子中快速地思考,要怎么办呢?大喝一声挣脱绳子,跳出去大打出手?问题是大喝一声容易,绳子却不见得会配合我。这时那混蛋医生都已经戴上了手术手套,向诺曼点头,说:“可以了。”
诺曼眼中闪现出狂喜的光芒,本来是黑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却有鲜艳的火红色眼波,似妖似魅,在摇荡的微光中分为刺目。我眯缝着眼睛,身上顿时一阵恶寒。他趋前看看历历,仿佛犹自带着细微的疑惑问道:“范姜,他真的是星之血器?”
医生范姜点头,说:“大师的指点,不会有错的。”
诺曼兴奋地咧嘴傻笑,看了看身边的蓝蓝,一下子又恼恨起来,阴森森地说:“可恨这个贱人,将印记换成了她那死老公的皮,害我们效力受损。”
范姜哼了一声,眼光扫过蓝蓝,不置可否。他低头把玩着工具箱那把手术刀,说:“开始放血吧。”
那刀锋掠到历历的额角上,仿佛就要从此处切下去,这生死关头,叫我怎么忍得住!我费力地站起来,大叫一声,拖着一张椅子向手术台扑去。事实证明,被人绑成一只青蛙绝对不利于行动,咕咚一声就倒在范姜脚下,还好够得到,毫不犹豫我张嘴一摆头,刚刚好把他踝骨含住,我想象着自己在给蓝蓝开核桃,狠命一合牙关。范姜惨叫一声,踉踉跄跄退开去,厉声叫道:“诺曼,你说他昏过去了!”
诺曼扑过来先踩住我,然后起脚重重一踢,我眉骨处一声卡拉脆响,恐怕断了。我全身都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怒。曾几何时,我竟然认为眼前这个人是比我更能带给蓝蓝幸福的男子,我竟然放弃追回她的想头,只因相信她可以在别处得到更好的生活。我错得多么离谱!
我狂乱地扭着头,用我所有可以移动的关节和肢体去撞击诺曼以及手术台,生平第一次对仿生学充满了灵感,看我整个身体向上弹跳的样子,这不活生生是一条海豚吗。我豁出去了,今天除非让我死了,我死了也可以化为厉鬼,无论如何是要保护他们母子的,不知道可否跟阎王爷打个商量,破例让我变鬼变快一点。
诺曼想不到我如此生猛,一时也乱了手脚,俯身来捉我。我奋力滚开,一头撞到旁边的烛台,烛台晃了两下,啪啦倒了,滚烫的烛油滴在我脸上。
蜡烛一倒,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昏暗许多,我瞥见诺曼满脸狂怒,将蓝蓝推到一边,气冲冲过来抓我。至于范姜。显然要娇生惯养一点,都这么久了,还在唧唧歪歪抱着自己的脚叫唤,看来拿牙齿开啤酒瓶盖也是值得推广的健身防身好办法啊。
我滚了半天,琢磨到一点规律,动作开始比较灵活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所有蜡烛打翻再说,黑漆漆的,说不定可以浑水摸鱼。瞄准旁边的一个烛台我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