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难消心头之恨。”邝练霞又道:“我自从逃到这里之后,十几年来不敢下山,天幸能遇见你们。将来我带你们回故乡看看。”停了一停,忽道:“琳儿,和你同来的那小伙子很不错呀,他叫什么名字?”冯琳说道:“他叫李治,是天山七剑中武琼瑶的儿子。”邝练霞微微一笑,道:“琳儿,你选得不错,想不到我的两个女儿都和当世武功最高的两位女剑客攀上关系了。”冯琳嘟着小嘴儿道:“妈,他还没有向我求婚呢!”邝练霞哈哈一笑道:“小妮子真不害臊,你急什么?迟早他总会向我提的。”又笑道:“瑛儿,你呢?”冯瑛垂首胸臆,默然不语。冯琳突然伸出一只指头,刮她的脸皮,道:“姐姐害臊啦!你那位唐叔叔呢?”邝练霞笑道:“哦,是唐晓澜吗?我以前叫他做小弟弟的,我们家遇难之日,他还舍命保护过我和你呢,后来到了太行山上才拆散了。他虽比你大十多年,但人却非常之好,真当得上侠骨柔肠四字。这十多年,我也很惦记他。异姓叔叔,没什么关系。”冯瑛滴了两颗眼泪,道:“妈,不要说啦!”冯琳道:“你别担心,唐叔叔的病症,李治去医,一定能够医好。”冯瑛把头别过一边,又滴了两颗眼泪,邝练霞在欢喜上头,还以为女儿是为唐晓澜的安危担心,便也说道:“李治的医道确属高明,你外祖父受那样重的伤,他也能救治,我想他也定能医好晓澜。”冯琳暗眼偷窥,但见冯瑛目蕴泪光,眼角眉梢,隐藏无限幽怨,冯琳是个鬼灵精,而且她也曾尝过爱的苦味,见此情景,料知姐姐必然还有难言之隐,却也不再言语。三母女各诉平生遭遇,不知日影西移,也不觉腹中饥饿,三人都陶醉在快乐与悲伤交织的“幸福”中,而两姐妹又各有不同的心境。正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见李治远远跑来,含笑问道:“你们还没有谈完吗?”冯琳抬头一望,只见李治右手提着一只山鸡,左手拿着一根柳枝,笑嘻嘻地走来,冯琳道:“你这人真是,不和我们一起,又不去做医生,却有闲心情去打山鸡!”李治道:“救张天池就全要靠这山鸡呢!师太,我可要犯你的忌了。”冯琳截着说道:“还叫什么师太,伯母也不叫一声,犯什么忌?”李治道:“伯母,我要在你的尼庵中杀生,要续骨没有生鸡的血可不能够。”冯琳笑道:“妈以前伤心才做尼姑,现在一家团聚,还做什么尼姑呢?妈,你说是不是?”邝练霞笑道:“你这小淘气,倒很知道妈的心事,妈依你说,明天便还俗。”李治行入尼庵,邝练霞也入内去看父亲,冯琳却道:“妈,我再和姐姐谈一会,你看外公醒了,就叫我们。”冯琳拉着姐姐轻轻谈话,邝练霞见她们姐妹亲热,很是欢喜。行入庵堂,还听见她们俩姐妹格格的笑声。冯瑛知道妹妹比自己受过更多的苦难,适才又是错怪了她,对她非常疼爱。冯琳拉她到树荫底坐下,小声问道:“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吗?”冯瑛道:“我的心事,就是要找你。”冯琳笑道:“不,你还有的!”冯瑛默然不语,冯琳道:“我小时也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在皇府里,有的人讨我喜欢,叫我做小‘格格’(满洲语,对亲王女儿的尊称。)有的人讨厌我,骂我做‘野丫头’,我也不管别人欢喜或是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