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贼人……”
那小队长哪里听他分辨,伸手抓过银两,大声道:“正是魔教妖人,纳命来吧。”一刀便向秦渐辛砍来。秦渐辛大怒,随手夺过他单刀,抬脚将他踢了个筋斗。众官兵齐声大哗,各持兵器攻到。那小队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叫道:“魔教妖人胆敢拒捕,格杀毋论!”众官兵哪里还待吩咐,早已刀枪交加。秦渐辛怒从心起,如何还顾得许多,刀光闪处,将众官兵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乱劈乱斩,瞬息间砍翻五、六人。众官兵眼看势头不好,发一声喊,四散奔逃。秦渐辛眼见众官兵懦弱无耻,气往上冲,展开轻功,身法如鬼如魅,刀光闪处必有一人惨叫而亡,顷刻间已将十余名官兵杀得一个不剩。
那小队长眼见秦渐辛这等凶恶,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双腿乱抖,忽见秦渐辛眼光冷冷向自己扫来,裤裆间登时湿了一大片,明知逃跑无用,没口子的只是讨饶。秦渐辛冷冷道:“你要抢我的银子,那也罢了。怎地不问青红皂白,便要伤我性命?”那小队长忙道:“道爷饶命,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小人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
秦渐辛晒道:“瞧你年纪,也不过三十岁上下,难道你娘五十岁才生你么?你有老娘,旁人便不是父母生养的?由得你这般谋财害命,不知要害得多少人家的老母流泪。须饶你不得。”提起钢刀便要向他心口插落。那小队长眼见无幸,反而镇定,大声道:“小人虽然罪有应得,小道爷杀我,我却不心服!”秦渐辛冷笑道:“朝廷设兵,原是为了护民。你好好一个军官,不去想着忠君报国,却为了些银两滥杀无辜百姓。我今日杀你你不服,那些被你们枉杀的百姓,难道便心服?”
那小队长面现悲色,大声道:“小人原是好好的百姓,老老实实在家种地,却被抓来当兵吃粮。薪俸大半被长官克扣,若不抢掠,连自己都吃不饱,哪里顾得家人?打起仗来,那些有银子打点的,留在中军,虚功滥报。我们这些没银子的,却要充头哨出阵送死。我们不抢掠,无钱孝敬,便活该白白送死么?道爷要杀我,原是该的。但若只杀我,我却不服。”
秦渐辛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前日方腊说起大宋种种奸弊,他虽明知是实,心中总盼只是方腊危言耸听,张大其辞。这时亲眼见到,亲耳听闻,心中痛恨、可惜、愤懑、不平……种种情愫一起涌上,忽然大叫一声,运力掷出钢刀,将那小队长钉在地上,兀自觉得不够解恨,又一脚将他尸身踢得飞将起来。一阵激动之下,忽觉体内烦恶,原来那芙蓉膏的药力竟被激发。
他知道朝廷大军转眼即至,眼下实在无暇打坐运气化解,强忍痛楚,拣了一匹军马,加鞭向西。一面伏在鞍上,运功压制芙蓉膏的药力,一面挥鞭猛抽坐骑,略泄心中积郁。
良久良久,芙蓉膏药力渐退,心中烦闷却是有增无减。微一定神,却见胯下那马已是伤痕累累,口吐白沫。秦渐辛心中一软,心道:“我拿这马儿出气,却同那些官兵拿无辜百姓出气又有什么分别?”勒马停步,伸手在马身伤痕上轻轻抚摸,甚觉歉疚。叹了口气,将那马身上的鞍鞯缰绳尽数解下,在马臀上轻轻一拍,道:“你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