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角度。 “你看见了那只鸽子么?”问话的是两人中的一个年轻人。 “恩,要不要让后面的兄弟把它截下来?”另一个中年人询问道,有着一张普通的方脸。 “不用。”年轻人伸出右手,“就像我上次说的,静观其变。” “有个事情我一直不明白。” “说。” “这次的钉子只有一个,我们一定要让这些精锐的刀都跟着送死么?” “你忘记了我们的行事准则了么?”年轻人的声音低了下来。 “没……没有。” “那就不要多说废话了,盯紧这个人,他的嫌疑很大。”年轻人盯着中年人的眼睛,后者惶恐地低下头去,“还有,谁告诉过你,这次的叛徒只有一个?” 中年人惊讶地抬起头,却看见年轻人的目光已经转移到远方。远处的天启皇城,一个巨大的建筑耸立着,在浓墨般的夜色中狰狞地向四周伸出飞檐,像是一只盘踞在皇城中的巨型猛兽。 那是天墟的所在,是那个星辰与月的权利核心。 那只被放飞的鸽子,已经向着那个方向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一只灰鸽从夜幕中降下,羽翼扑扇着落在了窗边。 窗边的黑袍老人慢慢地伸出手,枯瘦的指节抚摸过鸽子的脖颈和翅脊,最后停留在它纤细的右爪上。 暗红色的爪子上绑着一个牛皮色的小卷,范雨时轻轻地将它取下,缓缓捻开。 他沉静的目光扫过牛皮卷,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他微微闭上眼,瘦长的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着自己的腿侧,片刻后他取过一个新的牛皮卷,轻声吟唱了一下,一簇火焰在他的手指上簌地腾起,转眼又消失了,只在那个牛皮卷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 范雨时满意地点点头,小心地将牛皮卷系在灰鸽的爪子上,拍了拍它的头。灰鸽若有所思地啄了啄他的手指,然后展翅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范雨时慢慢地用食指扣了扣边上的侧门,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不多时,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黑衣束发的年轻人跪在门口。 “你去叫许言他们进来一下,我有事要吩咐他们。”范雨时缓缓地说,声音苍老空洞,像中空的树干里的回声。 “是”黑衣的年轻人迅速地退下了,轻轻地带上了那扇门。 “下棋的时候又到了。”范雨时喃喃地说,右手从桌首的棋盒里拈起一枚黑子,轻轻地放在棋盘的那个残局上。 棋盘上原本占领了中腹要地的白子大龙,被这一枚突入的黑子紧了最后一口气。原本的庞然大势被彻底截断,全数陷入了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