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可以开脱,那白氏为家族征战四方,这一代男丁只剩了弃儿一个,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白氏岂不是要灭门?”这女子隐在暗处,一张脸吹弹得破,容貌娇滴滴的,眼神却如寒星一般冷厉,四下里一扫,大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性急的,就起身去拨弄空调遥控器。
这两位发言的主要内容,听起来都不是很正面。其他人似乎不好应声,于是继续沉默下去,渐渐有鼾声在济济人群中传出来。长桌后面位高权重的四位仁兄,脸上多少有点儿尴尬起来,于是开口问道:“庄家姐妹呢?”
立刻有人答:“庄缺在芝加哥调节当地黑帮之间的大纷争,抽不出身来;庄敛在中东诸国进行优先投资公关,已向长老会报备过了。”
那四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慢腾腾地说道:“既然如此,只得依照祖例——白弃的法力百年来大有精进,料无大碍,这一次狄南美的选命池之行,只有让他陪同了。”
我有一个特异功能,就是可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就地站定,然后开始打瞌睡。要伪装成状态清醒而又不被干扰,非常需要一点儿戏剧表演的天赋。不过根据我娘一巴掌打在头上的力度来看,我这辈子进军娱乐圈的梦想已经休矣。她翻出两个硕大的白眼:“你发什么呆?前面那家名牌店在换季,赶紧去给我占位子。”
这位徐娘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家“JESSICA”,穿着条水绿色长裙,挽着一只假得不能再假的LV手袋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妈。
我想告诉她JESSICA并非名牌,但她的耳朵呈现瞬间封闭状态。对于一个这么没出息的人,你能说什么?还是服从吧,我哼着歌儿晃晃悠悠地奔上前去。
即使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初夏远山草木生长的销魂气息,也仍然能鲜活地进入我的鼻中。同时,也有什么东西撞进了我的眼帘——一个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影,远远走来,擦身而过,手指似乎不小心抚过我的臂膀。突然地,被碰触过的那一片肌肤,瞬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好似落入西山的那抹残阳,将此误认作了故乡。
九乌之印章。
耳边有个声音轻轻吐出两个字,是我的名:“南美。”
我多少年不曾用过的名字,陌生得像一棵生在汉阳陵上的树,枯萎,濒死。如今挖出根,手指上竟然还沾染得到一点点水色,仍是活着的。
晚上,我娘兴致勃勃地展示完了她今日的斩获后,觉得殊不过瘾,于是与我众乐乐:“囡囡,来试这件蓝花裙子,你皮肤白,一定好看。”
我蜷在沙发里,埋头看《国家地理》杂志,连眼皮都没抬:“那是围裙,你说要送给隔壁家阿姨做饭穿的。”
她很意外:“真的?&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