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出来,于是阿豹也不要这个“大哥”了,把个耿直的小元气得跳脚,直说水寇之女就是死性不改,什么都要讲好处。
但总得有个什么仪式来表示,他们三个愿意做朋友呀,于是就对着天地河水磕了三个头。
“是不是还要说点啥?”磕完头的小元挠着耳朵,“我看大人们磕头时都要说点什么的。”
“要说啥?”孤辰茫然地看着他,“顶多以后你们再掉进水里,我一定捞你们出来就是了。”
“不大了以后请你们吃好的。”阿豹前思后想了半天,“我爹的房间里好多吃食。”
“嗯,以后咱们好好儿玩,谁也不许欺负谁。”小元觉得他们说的有理,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许人欺负你们。”
不成誓言的誓言,被夏日的余温烙进了金光闪烁的天边与河水。
之后的一年,他们每个月的十五都约在天星河畔见面,这个日期是阿豹定的,她说她爹十五是不干活的,而且最近一两年,他们的船都会在附近的水域里活动,一个月见一次面没问题。
小元一定是最早到的,他爹好像不太管束他,这让孤辰很羡慕。他出门跟逃狱没两样,得看运气,还得有一颗不怕被痛打然后关进柴房的心。走运的是,他的每一次暂时逃亡都很顺利。
阿豹是个迟到鬼,但每次都变着法儿的带来新鲜的玩意儿,让他们没法儿生气。有时是一盏会转出不同图案的灯,有时是竹丝编成的蝴蝶与鸟兽,但更多的是食物。拿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鹅腿或者见都没见过的点心,哪怕解开纸包时都碎成渣了,还是会被一抢而光。
孤辰不敢将阿豹带来的玩意儿带回家,便宜了小元,每次看他抱着一堆好玩的东西乐呵呵地回家时,孤辰都会有一刹那的念头——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就好了,再加上一个像阿豹那样的妹妹。
这样的聚会,到今天,持续了一年。
上回见面时,阿豹说下次见面就是她的生辰了,直言不讳地要他们准备好礼物,否则准挨揍。她的匪气长得比她的年纪还快,但他们不反感,阿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绣花纳鞋底,做饭洗衣裳,跟这个穿风过浪讨生活,还有个热爱刀头舔血的亲爹的丫头,不般配。
知道夕阳西沉,阿豹还没有划着她的小船出现。
小元升起一堆火,把抓来的大鱼穿到了棍子上。
“你给她啥礼物呀?”小元好奇地问。
孤辰老实地摊开布兜,黄灿灿的果子挤在里头。
“就这?”小元张大了嘴。
“好吃呢。”孤辰把果子收起来,帮忙往火里加干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