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自己的判断。如果我在北方停住手,那只能是为了在南方更迅猛地出手。在这一两天急于出手和跟在万里之遥的远方出手一样糟糕。确切地说,你们的话中透出一种炙热的激情。但是,朋友们,如果你们感情用事,那就是在做我一直警告你们不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把自己的感受置于要完成的任务之上。这一次,我们的任务首先是救人,然后才是惩罚。这不是为了安慰自己难受的心情。我们的感受并不重要。如果我们救出了孩子们,但是没能惩罚那些食人魔,那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主要任务。但是,如果我们只想着惩罚食人魔,而失去营救孩子们的机会,那我们就真的失败了。 “但是你可以放心,玛格丽特。只要惩罚的时机一到,我们会奋勇还击,让他们心惊胆战,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们最终会让他们一败涂地,粉身碎骨。我们要把他们撕成千万个碎片,让他们灰飞烟灭。朋友们,我有一把嗜血的铁锤,自从我在哈萨克斯坦大草原杀了鞑靼人的首领,它很久没有尝过鲜血的滋味。它悬挂在我的船头,正在沉睡,但它闻到了遥远北方飘来的血腥味。昨天晚上它对我说话,告诉我它的饥渴,我说快了,伙计,快了。玛格丽特,你可以为其他一百件事情操心,但你不用担心约翰·法阿的心肠太慈悲,以至于时机到来还不出手。时机是否到来取决于我理性的判断,而不是激情。 “还有谁要说话吗?如果想说,就请吧。” 没有人再说话了,于是约翰·法阿把手伸向宣布结束会议用的大钟,用力敲响了大钟。大钟高高地摇摆着,发出巨大的声响,钟声在大厅里回荡,房梁都发出了回声。
约翰·法阿和其他几个人离开讲台去谈判室了。莱拉有点儿失望,难道他们不想让她也参加吗?托尼大笑起来。 “他们要制订计划,”他说,“你已经完成你的任务了,莱拉。现在是约翰·法阿和委员会的事了。” “可我还什么都没干呢!”莱拉不服气地说。她跟随着人群很不情愿地出了大厅,走在通往码头的鹅卵石路上,“我所做的就是从库尔特夫人那儿逃了出来!这只是开始,我要到北方去!” “我跟你说,”托尼说,“我给你带根海象牙回来,我保证。” 莱拉板起了面孔。潘特莱蒙正忙着向托尼的精灵顽皮地做鬼脸,托尼的精灵却不屑地闭上了她那黄褐色的眼睛。莱拉心不在焉地来到码头,和她的新伙伴一起玩耍。他们用绳子吊着灯笼,在漆黑的水面上晃动,引诱那些鼓着双眼的鱼儿慢慢浮出水面,然后用尖利的木棒去刺,却屡屡失手。 但莱拉的心思在约翰·法阿和谈判室那里。没过一会儿,她便溜走了,又回到那条通往集会大厅的鹅卵石路上。谈判室的窗户上透出灯光。窗户很高,她看不见里面,但是可以听见里面低低的说话声。 于是,她走上去,来到门前,坚定地敲了五下。里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接着是椅子在地板上挪动的声音,然后门开了,温暖的石脑油灯光照在潮湿的台阶上。 “什么事?”开门的人问道。 在他身后,莱拉看见了围坐在桌子旁边的其他几个人,几袋金子整齐地堆着,还有纸张、铅笔、酒杯和一罐詹尼弗酒。 “我要到北方去,”莱拉大声说,好让他们全都听见,“我要去,帮助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