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是你从三花楼请来的客人,我们本来是在那里喝酒碰上的,你一定要请我来。”他忽然沉下了脸,道,“我来,是因为你这里有女人,你怎么能叫她们滚?” 孟星魂道:“你也滚!” 这人脸色变了,宽大粗糙的手握住了刀柄,怒道:“你说什么?” 孟星魂说道:“滚!” 刀光一闪,人跃起,厉声喝道:“你就算醉糊涂了,就算是忘了我是谁,也不该忘了这把紫金鱼鳞刀!” 紫金鱼鳞刀的确不是普通的刀,不但价值贵重,分量也极重,不是有身家的人用不起这种刀,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不会用这种刀,不是武功极高的人也用不了这种刀。 江湖中只有三个人用这种刀。孟星魂并不想知道他是谁,只问他:“你用这柄刀杀过人?” 这人道:“当然!” 孟星魂道:“杀过多少人?” 这人目中露出傲色,道:“二十个,也许还不止,谁记得这种事。” 孟星魂凝注着他,身体里仿佛有股愤怒的火焰自脊髓冲上大脑。 他总觉得杀人是种极痛苦的事,他想不通世上怎会有人杀了人后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荣。 他痛恨这种人,正如他痛恨毒蛇。 紫金刀慢慢地垂下,紫铜色的脸上带着冷笑,道:“今天我却不想杀人,何况我又喝了你的酒,用过你的女人……” 他忽然发觉孟星魂已向他冲了过来,等他发觉了这件事时,一个冰冷坚硬的拳头,已打上了他的脸。 他只觉得天崩地裂般一击,第二拳他根本没有感觉到。 甚至连疼痛和恐惧他都没有感觉到。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觉得有阵冷风在吹着他的脸,就像是一根根尖针,一直吹入了他的骨骼,他的脑髓。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嘴,竟已变成了绵绵的一块肉,没有嘴唇,没有牙齿,上面也没有鼻子,鼻子已完全不见。 这时他才感觉到恐惧。 一种令人疯狂崩溃的恐惧突然自心底涌出,他失声惊呼。 别人远远听到他的呼声还以为是一只被猎人刀锋割断喉管的野兽。 木屋中已没有别的人,樽中却还有酒。孟星魂慢慢地躺下,把酒樽平放在胸膛上。 酒慢慢地自樽中流出,一半流在他胸膛上,一半流入了他的嘴。 辛辣的酒经过他的舌头,流下咽喉,流入胸膛,与胸膛外的酒仿佛已融为一体,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 他忽然觉得有种晕眩的感觉。 平时,在杀人前,他总是保持着清醒,绝不沾酒。 但这次却不同。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去杀那个人,也不想去,在那个人的身旁,仿佛正有种不祥的阴影在等着他。 等着将他吞噬! 第七杯酒喝下去的时候,她眼睛大亮了起来。 世上喝酒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人喝了酒后,眼睛就会变得蒙蒙眬眬,布满了血丝,大多数人都属于这一种。 她却是另一种。 第九杯酒喝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睛,已亮如明星。 屋子里有六七个人正在掷骰子,骰子掷中的声音,脆如银铃。 灯也是银的,嵌在壁上,柔和的灯光照着桌上精致的瓷器,照着那紫檀木上铺着大理石的桌子,照着那六七张流着汗的脸。 她心里觉得很满意。 这是她的屋子,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的,而这屋子,只不过是她财产中极小极小的一部分。 这几人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商巨商,就是声名显赫的武林豪杰,本来甚至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