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显老,这位船主皮肤被晒成古铜色,看来有三十多岁,但实际上也许就比自己大几岁,还不到三十。云湛来了兴趣:“讲讲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嗐,还能有什么,家家户户都差不多,魔教害人呗!非要人拜什么魔王,不拜的又是打又是罚钱,要是伤了他们的人更是得赔命,比官府还厉害,而官府已经被他们买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管。我老子那时候年轻,一冲动就纠集了一帮人想要和他们拼,哪儿拼得过?反而自己被抓起来,魔教说要选个吉日公开行刑,杀鸡给猴看。幸好就在行刑前两天,皇帝的军队开始到处杀魔教,他们慌了神,丢下犯人就跑了,我老子他们在地牢里差点闷死,最后拼死撞破了牢门,才捡回条命。之后他才娶了我娘,生了我,哈哈……”
“那后来,那些魔教徒都被杀光了?”云湛问。
“大概是吧,不过听说,最后死的活的加在一起,数目并不多,很可能逃了不少,”船主不以为意地说,“鬼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反正后来皇帝和诸侯们还在追捕他们,应该跑不掉吧。”
应该跑不掉?云湛眉头一皱,想到了点什么。从船主的叙述中可以判断出,在皇帝发兵之前,净魔宗就已经判断出了形势,并且开始有意识地提前撤退。可在这个三面环海的半岛上,还能往哪里逃跑?往内陆上的话,宛南平原的地势决定了没有什么藏身之处,也无险可守,迟早会撞上皇帝的大军死得很难看,所以只剩下唯一一条逃生之路了。
那就是渡过浅浅窄窄的云望海峡,逃往地广人稀的雷州。雷州气候多变、地形复杂,要供净魔宗的残部躲藏并不难。他本来想让这支部队常驻雷州防御,但一来雷州的气候让宛州人难以适应,二来净魔宗在总坛被攻破后再无任何声息。所以不久之后,随着石之衡的病故,继任的国主石之远召回了驻军,再也无人关心雷州是否有净魔宗藏匿的事实了。
一定有!云湛握紧了拳头。他们不但存在,而且一定就在神秘莫测的云望废城里藏身。云湛甚至怀疑,所谓云望废城对闯入者的死亡诅咒,也许就是净魔宗搞的鬼。他们把这一区域涂上恐怖诡奇的色彩,以吓唬外来的人,以保护自己不被发现。三十年来,他们就这样藏身于雷州的阴暗角落里,悄悄积蓄着力量,等待着重新在世上现身的那一刻。一旦这一天到来,对于整个九州而言,恐怕又是一场大灾难。
他这下是真的睡意全无了,但当船在雷州靠岸、付过船资走上海岸后,他还是发现不休息一下根本不可能。连续几天不惜命地纵马狂奔,身体已经在提抗议。他跟随云灭修习多年,只需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吐纳运功两三个对时,就能比睡上半天觉还管用,不过他一向贪恋躺在床上睡觉的乐趣,轻易不会丢掉睡觉的机会。但眼下时间紧迫,还是牺牲一点睡眠时间的好。
静坐吐纳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所以还是得找间客栈。云湛拖着快要断掉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