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中。惠可大师又忖道:“她如是用这等色相,只有使我更增悲悯,如何会屈服于她裙下?”他再度垂眉瞑目,但她的影子,仍然在他心头闪隐出没。惠可双眉微皱,道:“阮姑娘,你可是打算设法遁去么?”阮玉娇讶道:“谁说的?”惠可道:“撇座心灵中示现警,大感疑惑,是以有此一问。”阮玉娇道:“我虽然曾经是艺高胆大之人,不把天下人放在心上。但如今全无气力,举步维艰。假如你不让我走,我敢走么?”惠可寻思片刻,才道:“贫僧明白啦,刚才心灵中的警兆,其实是疑惑而已。疑的是朱施主对你,并没有严厉限制。他临走时只说,你如果失败。只须带他去见令姊而已。”阮玉娇愁眉不展道:“你说得好轻松,但你如果得知内情,一定不会这样想。”惠可道:“请问其中有何隐情?”阮玉娇道:“此事可分两方面来说,一是我带他去见敝府大姊,若是如此做了,我就须得受家规处罚,在雪山坚冰之中,囚禁七七四十九天,不准进食。”惠可法师一怔道:“这等酷刑,谁受得了?就算不曾冻死,亦将饿死。”阮玉娇道:“这一条家规,目的正是处死呀!”惠可道:“这是其一,另外还有一点是什么?”阮玉娇道:“在另一方面说,如果我拒绝带他去见家姊,他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之人,当然不会放过我,既然我不受他利用,他还会让我留在世间吗?”惠可一听,合情合理,心中有六七分相信了。两人四目交投,阮玉娇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她虽然仅只是自伶的苦笑,可是流波顾盼,宛如眉挑目语,一股说不出的冶艳,荡人心脾。惠可心中怦然一跳,但觉她在楚楚可怜的姿态中,含蕴的有十分动人的风韵。他不知不觉想到朱一涛的话,朱一涛说的是如果他失败了便将以一把无情火,烧平他这一座寺庙。惠可在心中与自己商量道:“我如若纵她离去,则她可以保存一命,而我的寺庙,却须化为灰烬。佛门圣地,一旦成为劫灰,当然大是罪过,然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如此寺从未兴建,又有何不可?”直到现在,他心中存的都是悲悯之念,全无绔思妄想。
因此,他瞧起来具有庄严法相,一片光明坦荡。他已下了决心,不惜此寺付诸一炬,也要救了这个女子一命。当下惠可心情大宽,扬眉举目,向阮玉娇望去。他的目光刚往前转动,即见一对纤巧的小脚,从裙下露出来。这双小脚,当然是阮玉娇的,没有经过缠扎,但十分纤小美观,在绣花鞋上面,没有袜子,所以裸露数寸白皙的肌肤。那么小的一块肌肤,即已充分显现出光滑和弹性,散发出说不尽的光彩和魅力,教人不忍移开目光。惠可法师的思绪,正如一般男人那样子,马上就联想到这一对纤足在裙内的部分。若是普通的男人,一定顺流而上,联想到令人脸红的地方。但惠可终是修道之人,禅心深定,只联想到小腿,就停止了。他轻轻干咳一声,道:“阮姑娘,你可想逃走?”阮玉娇微微一笑,口中即以惶惑柔弱的语气,说道:“大师,你真的这样问我么?”惠可道:“自然是真的啊!”他这时才抬目向阮玉娇望去,突然微感昏眩,但觉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可怜可爱的女孩子。阮玉娇欲言又止,最后才道:“我想逃走,但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