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厅堂一周,不痛不痒地夸赞几句。大家寒暄一下,介绍了彼此。随后将碗筷又拿来一副。而易厢泉将目光落到墙上的那幅字上。他没有像夏乾一样感叹字的好坏,而是直接读了起来:惜吾当年青杏小,时待不知习无早。读罢见鸳鸯游弋,书弃提笼圈鸾鸟。谨成父愿皇榜落,言酸意恨几时了。慎慎闻此丝竹乐,行咎难对门氏老。易厢泉夸赞:“格律不通,却是有意味的句子。藏头藏得巧妙,‘惜时读书,谨言慎行’颇有警示作用。”吴白听到此言,也露出笑脸:“《黄金言》是司徒爷爷所作,孟婆婆把它送给我了,说此中有深意。字是很好的,夏公子也是这样说的。”易厢泉认真道:“夏大公子,他见了谁的书法都啧啧称赞。一则他不会看,二则较于他本人的‘大作’而言,天下尽是好字了。这诗中偷懒书生的形象倒是和他很像。”吴白乐了,问及易厢泉书法问题,易厢泉也耐心回答。吴白心想总算遇见个读书人,心生欢喜。易厢泉却道:“这幅字放在你房间岂不刚好,时时督促读书。你看上面写着,赠予吴白。”吴白听得有理,便兴冲冲地取了下来准备挂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就在吴白卷着字的时候,易厢泉淡淡地看了这幅字一眼,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怎么了。这字好像哪里有问题。“等等。”易厢泉用手按住了卷轴。字底有画。也许是年久之故,色彩偏淡。抑或作者本身不想以画夺了墨宝风采,故而画得极淡。字画向来是以画为主,字为辅,题在一旁,多半是诗词或是落款。而此幅却是以字为主,画为陪衬。易厢泉眯了眯眼,这才看清画底,竟是桃花。他眉头一皱,望向吴白:“你可曾注意过画?”吴白点头:“只是一幅画。”画与字的意境不符,画中叶子远多于桃花,花开三两朵,映在“游弋”“鸾鸟”“丝竹”“门氏”几个字上。易厢泉沉思,没有说什么,吴白便把画收下去挂在了屋里。此时,凤九娘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她死死地盯住易厢泉,沉着脸。水云看也不看那字,转身打开了柘木弓的匣子,她羡慕地看着那柄弓,也不看别的。众人本已吃过饭,眼下又吃些东西,都是干肉片之类的小菜。待酒也热上来,易厢泉一下子就喝了好几杯。凤九娘冷眼看他,刚才觉得他斯斯文文,没想到酒量这么好。酒意浓时,他也不知怎的,提起了五个兄弟的故事。“似乎是很有趣的故事,可否讲来与我听听?”五个兄弟的故事不过是村间谣传,说说无妨,可如今发生了几件事,弄得人心惶惶,竟是谁也不敢再提。易厢泉却仍然自顾自地倒酒,毫不在意地又问了几遍,大意是让众人不要再有所顾虑,说出来也能让自己出出主意。终于,在他的诱使之下,几个小辈给他讲起了五个兄弟的故事。席间,易厢泉似乎如喝醉一般,他撑着头,双眼微眯,似听非听的样子。烛火摇曳,时间慢慢过去。易厢泉听完了故事,没有做任何评价。突然,他抬头问道:“那白棺材里的又是谁?”水云收敛了笑容。易厢泉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又摆出醉醺醺的样子,不再提此,反而问道:“我就说夏乾是煞星,是瘟神,他一来准没好事,你们村子居然接连出事。”凤九娘不引人注意地冷哼了一声。易厢泉抬眼问道:“那悬崖下的老婆婆又是何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