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想过他。他太好看了、太装酷了,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男孩类型。可他吻了我之后,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如果皮特只是个开始可怎么办?如果……如果其他的信也莫名其妙地被寄出去了怎么办?寄给约翰·艾莫布罗斯·麦克莱伦,寄给夏令营的肯尼,寄给卢卡斯·克莱普。乔什。我的天哪!乔什!我立刻从地板上蹦了起来。我得找到那个帽盒,我得找到那些信。我回到操场上。我到处都找不到克丽丝,我猜她大概去操场更衣室后面抽烟了。我直接去找了教练,他正坐在观众席上玩手机。“我一直吐。”我哼哼唧唧地说,我弯着腰,用双臂捂着肚子,“我能不能请假去校医室?”教练几乎没抬头,边玩手机边说:“当然。”我一离开他的视线,就开始狂奔。体育课是今天最后一堂课,我家离学校只有几英里远。我像风一样跑。我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用力地跑过,也从没跑过这么快,我将来也不大可能再跑这么快了。我跑得太用力,停下来好几次,因为我觉得真的快吐了。可我一想起那些信,想起乔什,还有那句“离近了看,与其说你的脸帅气,不如说很美丽”,我又继续跑了起来。一到家,我就冲到楼上,在衣柜里翻找帽盒。它不在我平时放的位置——衣柜的最顶层。它也不在地上,不在我的棋盘游戏堆后面,哪儿都找不到它。我趴在地上,开始在毛衣、鞋盒子、手工用品的杂物堆里翻找。我在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找,虽然这些地方根本放不下帽盒,但我还是找了。我的帽盒不见了。我瘫倒在地板上。这绝对是恐怖电影。我的生活成了恐怖电影。我身边的手机振动了,是乔什:“你在哪儿?克丽丝送你回家了吗?”我关掉了手机,到楼下,去厨房用座机给玛格特打电话。这是我的本能冲动,出了坏事就去找她。我只需要避开乔什的部分,重点说皮特就可以了。她会知道该怎么做,她总是知道该怎么做。我已经准备好一股脑全吐露出来了:格格,我好想你,你走了一切都变得一团糟……可她接电话的时候听起来睡意蒙眬,我能听出来,是我把她弄醒了。“你已经睡了吗?”我问道。“没有,我刚刚躺下。”她撒谎说。“你就是已经睡了!格格,那边还没到十点钟呢!等等,我不是又把时差算错了吧?”“没有,你没算错。我只是太累了,我五点钟就起来了,因为……”她的声音渐渐变弱了,“出什么事了?”我犹豫了:也许还是不要给玛格特增加负担比较好,她可是刚上大学啊!这是她之前那么辛苦争取来的,是她的梦想。她应该好好活出自己的人生,不需要担心家里没了她会出怎样的事。再说了,我怎么说呢?我写了一大堆情书,都被寄出去了,包括写给你男朋友的那封?“没出事。”我说。我在做玛格特会做的事,自己把这件事摆平。“听起来绝对是出了什么事。”玛格特打了个哈欠,“跟我说说。”“接着睡吧,格格。”“好吧。”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我们挂掉电话,我给自己调了一份圣代冰激凌,直接在冰激凌盒里做的:巧克力酱、稀奶油和碎坚果。这让我心情好了些。我把冰激凌拿回卧室,躺着吃,像喂药一样喂给自己,直到全部吃光,一口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