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连连挥手:“你该想到,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夜盗柴火,通常只有一个理由穷!”“窃盗无耻。乞讨无格。这种荣辱之心,必须打小培养,你今日容他小恶,却可能害他一世!”“我的二少君,你的话虽然不错,可是也别那么严肃!”梦禅决打着笑容,用手背拍向展千帆的胸脯。他看见展千帆皱了一下眉头,梦禅决笑容忽凝,反掌拉开展千帆的衣襟,随即他倒抽一口气,目光戚然。“你又挨打了?”展千帆推开梦禅决的手,默默地整理衣裳。梦禅决的胸襟,突然间涨满了凄楚,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展千帆的委屈,也知道这个敏锐青年的心中,所负荷的辛酸与悲涩,足堪击垮一个人的热情与斗志。也正因为那份认知,他为展千帆抱屈。“若是你娘在世就好了!”梦禅决轻叹一声。展千帆全身抽颤了一下,他将双手用力抵握住窗边,抬起头,拚命地深吸好几口气。“对不起,千帆,我不该勾起这个话题。”展千帆摇摇头,他咬紧下居,迸出嘶哑的声音:“禅决,谓让我渲泄出来我实在好想我娘。好想!好想!我不知道该如何中止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我不知道该如何平抚这种椎心刺骨的伤痛,我真的不知道,禅决,我真的不知道!”梦禅决像父兄一般,环住展千帆的肩。“我了解,千帆,我十分了解,展夫人撒手尘寰,对你们展家每一个人而言,都是磨灭不了的至痛至哀!”展千帆双掌交握,抵在自己的额头上,萧瑟的秋意唤起他的记忆,将思慕情怀化为鲜明的影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八年前,唔!八年前的往事仍沥沥在目啊!在一个初冬的黄昏,天彤云密布,吹袭着飕飕冷风,展千帆和展千舫在母亲斐云玑,及祖母晋若菡的督促之下,在后花园里比剑练武,丝丝的剑气,正鼓汤着两颗年轻人的心。这时侯,天空开始飘落这一年的初雪。大自然奥妙的变化,立刻在展千帆和展千舫的身体内,催发起莫名的兴奋,他们用剑聚凝出一朵朵的冰花,然后甩向对方,扬溢出青春的欢笑。晋若菡和斐云玑,也被那两个孩子的调皮所感染,他们随着孩子的笑声而笑,目光不停地追逐那两抹充满活力的身形。“儿子们,请问这就是你们练剑的方式吗?”展毅臣的声音,凌跨着北风而来,随着便见到他那道威武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里,两个顽心未泯的青年,连忙屏息凝神,恭恭敬敬地唤道:“爹!”“你们这两个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展毅臣以指分别轻敲展千舫和展千帆的额头。展千舫和展千帆低下头,彼此互瞧,嘴角偷偷挂着笑意。展毅臣走向母亲,道:“娘!”“你今晚回来得早。”“是的,事情顺利。”斐云玑昂着额头,含笑迎向丈夫。“毅臣,你满身是汗,先沐浴再用餐吧!”展毅臣环住妻子的腰。“我要先抱抱我的妻子,云玑,这些天太忙了,没能好好的陪你,我的心里老是觉得怅然若失。云玑,你知道吗,你今儿的脸色特别红润,似乎比往常更美,更艳!”斐云玑白了丈夫一眼:“老夫老妻还开这种玩笑。”展千帆的心头没由来的一跳,一股不祥之兆蓦地窜升,据满了他的胸膛他看出母亲的眼底飞掠过一道黯芒,宛如阳光下的闪电,迅速地令人难以察觉。“是真的,云玑。”展毅臣亲蜜地抚摸妻子的脸庞:“你今天特别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