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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打了还有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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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飘花令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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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的瞬间,似乎并没有烦恶感,倒像是向某个值得托付的对象诉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或者是向一群陌生人发表了一次动人的演讲那样酣畅淋漓。总之,当红莲用浴巾和一整卷卫生纸擦拭过床尾地毯上的秽物、而我则趴伏在马桶边沿喘息的时刻,我颤抖着,回味着喉头残存着的、射精般收缩的快感,几乎连想也没想,我冲那马桶底部漩涡状的注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红莲没听见而我也不会告诉她:我所说的正是恋爱。恋爱原来是这么回事。

此后大约有一年九个月的时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和红莲的关系,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不期然出现的时机—有十多次逢着该放假或例休的日子,我临时接获命令,必须到总部甚至“国防部”去参与筹划那种名为“莒光周”、“军纪教育月”、“保防教育月”等军中电视教学活动的会议。而之所以上级单位会找到我—据我当时揣测—不外是由于我已经小有文名,且拥有中文硕士的身份;对于军方职司政训业务的高阶长官来说,张大春既然是个会写小说的人物,便应该有能力编写几个能够发扬军纪和保防观念,乃至提倡“忠诚精实”军风的电视剧脚本。这种差事经常是说来就来,顶多前一天晚间下达电话命令,第二天一早就得派车出发。就我记忆所及,总是在星期六或者轮到我放荣誉假的前一天。遇到这种情况,我自然会惦念:那么红莲呢?可是说巧不巧,等到任务结束之后的某个假期,红莲粲着一脸笑容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会这么说:“上周末我正好有事,没能来。”或者:“前几天又换了工作,忙翻了;幸好没来扑个空。”

但是,只要不碰上那种临时委派的公差,红莲几乎没有遗漏过我军旅生涯中的任何一次假期。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是一种难以想像的美满境界。我不时会以一种历尽沧桑、饱经世故的腔调告诫同在一个营区服役,时时为情所苦的同胞弟兄。其中包括一位大队长、几位教官和无数为相思悬念所苦恼的军校学生。我告诉他们:爱情是一种建立在自由和信任之上的付托,爱情是一种两个肉体之间无法被他者取代的交流,爱情是一种经由身体的探访而建立起来的相互存有,爱情是一种透过对性欲的满足而升华成就的灵性解悟,爱情是一种必须通过分离、思念、挫折、磨难等等严酷考验才能修成正果的美学经验……总而言之、统而言之,我越说越深、越说越玄、越说越抽象奥妙,时常说了就忘了。可是我的听众却越听越有趣、越听越入迷、越听越以为那是人生至理,充满了两性相知相爱的智慧。一直到我快退伍了,居然还有几个总教官室教电码和数学的预官,每天晚上挤进我的寝室里来请益至夜深不散。他们最后联名醵资送我一支派克金笔,笔身上镌刻着蝇头细字:惠我良深”。

倘若我当时就能明了那暗藏在我和红莲之间百分之百的美好爱情的背后究竟是些什么的话,这支金笔恐怕非但不足以彰显我在爱情方面夸夸其谈的成就,它反而还称得上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也就在入伍之后的这么一大段稳定持续的关系或者交往,我摸索着去亲近、理解、侍奉以及享用红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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