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指名要我,但特许我进内城的却是哈驼子!而哈驼子是札蠃的人——这两层关系,你应该都是知道的。”
金织还有些听不懂,于公斛宁却已经脸上变色,重复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石雁抬起头,逼视着于公斛宁:“东西是我交给札蠃的,亲自交给他的,自愿交给他的。”
于公斛宁怪叫一声,推开了她。金织也在奇怪,为什么石雁不顺着于公斛宁的话头否认掉?为什么要直承其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还记得我很详细地追问你关于你们在大荒原的行走的细节吗?”石雁不回答,反而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有了这些细节,札蠃就有可能推测出你们出来的路线,就有可能在大荒原交界处埋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报复你的父亲!”石雁突然嘶声叫道:“他抛弃了我,没有任何理由地抛弃了我!为什么!我并不要求很多东西,我甚至连名分都不要。我只要他能够带我离开这里,到陶函去!我不奢望他每天都来陪我!但是我希望自己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有个可以盼着他回来的男人。可是他偏偏把我留在这个见鬼的地方!在他走的第一年,我保着自己的身子——已将被他、你的父亲破了的身子,不让一个男人碰我。我在等他,等着他带我走。可是第二年他来的时候,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石雁的神情由痴情而哀伤,由哀伤而绝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
“自从那个照面,自从那个他对我看也不看的瞬间开始,我知道我这辈子完了。那天晚上,我就像一堆垃圾一样,被檗有阗的下人扫地出门。”石雁露出呆板的笑容,“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有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爬上我的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守的了。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第一次跨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那个叫于公之斯的男人,也就是你的……”她望着于公斛宁,狂笑道:“你的父亲,生你出来的那个英雄!”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于公斛宁痛苦地吼了起来。
“为什么不说?你不喜欢可以把耳朵捂起来啊!你可以逃跑,可以杀了我!你为什么不?因为你喜欢听,是不是?”石雁的声音就像樱粟花燃烧所散发的香气,但于公斛宁却已将痛苦得无法站直。
“所以,”她的语速慢了下来,“我要毁了他,让他一无所有!我要让他知道:背弃我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我要回去!回到内城,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有力量的贱男人!你知道我为了有资格回去,花了多少时间?受了多少苦?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这些都是值得的。我不能像隔壁那个老妓女一样,烂死在这里!”
金织突然抖了抖,不是因为石雁的辱骂让她生气,而是因为石雁的仇恨让她害怕。
于公斛宁坐倒在地上,脸上已将没有半点英气,只有因痛苦而扭曲的肌肉。
石雁完全融入回忆之中,仿佛自己所叙述的场面正一一出现在面前:“里面那些男人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