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的门,护着书燃上车。车门合拢的间隙,他半回身,又朝周砚浔看了眼,很轻地笑了下。周砚浔冷冷地看着他们,动作发狠,将烟头按灭在墙上手指有明显的颤抖。他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沈伽霖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这小子大四那年被家里人送出去留学镀金,现在还在苦兮兮地啃学位,人虽然漂洋过海,国内的社交圈却没断,狐朋狗友一大堆。刷朋友圈时,沈伽霖看到有个朋友说预约到了风格很棒的摄影师,他一时好奇,评论了句是谁是谁,对方回他——书燃,给珠宝品牌“FIRE”拍季节限定的那位,镜头语言超细腻。沈伽霖眼睛都睁大了。仗着关系好,他不仅搞到了拍摄的行程安排,还知道艺人经纪做东,今晚在“Jovi”有个局,于是,立即将消息转给了周砚浔。弈川天色黑透,英国还是下午,沈伽霖精力充沛,声音热热闹闹地传过来——“浔哥,你见到她了吗?有没有打个招呼,说句话什么的?”周砚浔没做声,直接将通话挂断。页面自动跳转到主屏幕,他手指滑了滑,点开相册,看到一张照片——
人来人往的机场,光线浮沉不清,一抹纤细的影子站在“溪汀华府”的广告屏前,静静地看着,怔愣着,像是在回忆什么。那天周砚浔出差回来,飞机落地,隔着半个通道,与她遥遥相遇。他以为自己看错,僵立许久,直到助理轻声提醒,一小时后还有一场视讯会议,他才找回神志。指腹贴着屏幕上的人影摩擦了下,周砚浔自嘲地笑了声——城市那么大,又那么忙碌,能有一次巧遇,已经是天大的缘分,余下的,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人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恒久地留在原地,像一块刻痕斑驳的旧石碑。*陈景驰停车的时候,书燃还沉浸在与周砚浔重逢的那个情境里,有些回不过神,她侧脸雪白,安安静静的,带一点倦,看上去有些柔弱。安静了一路,陈景驰这时开口,“你还是喜欢他?”书燃睫毛颤了下,没出声。陈景驰舌尖抵了腮,故意说:“在法国陪了你五年的那个人,是我陈景驰,不是他——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书燃微微偏头,看过去,语气和眼神都有些倔,“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你不会也忘了吧?”陈景驰眼尾挑了下,有些玩味地凑近她,“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的那种样子。要不,你换一下策略,装成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也许,我就没兴趣缠着你了。”书燃不想与他啰嗦,拿起手包,准备开门。陈景驰忽然叫她一声,似笑非笑的,“你把周砚浔丢在国内,整整五年,不闻不问。你猜,他现在会有多恨你?”书燃脊背一僵,下车的那个动作变得快了些。上楼后用指纹识别打开门锁,房子里静悄悄的。书燃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半蜷着躺在沙发上。落地灯光线细腻,软软地铺下来,落在书燃的肩膀和脊背处,皮肤镀了釉质似的,光洁无瑕。陈景驰的那番话,勾起书燃太多回忆。鲜少有人知道,出国前,她的状态就已经很糟,抑郁、厌食、睡眠障碍,体重明显下降、发冷畏寒。出国后,病症堆积,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