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再加上语言交流又不算顺畅,书燃连日常生活都勉强应付,遑论兼顾学业。她不得不暂时休息,把自己关在十八平的小公寓里,浑浑噩噩,不分昼夜。冰箱里屯的食物和纯净水统统耗光,她才出一次门,逛一逛附近的超市。排队结账的时候,不晓得从哪里传来一道声音,喊着——“Joe!”Joe——听起来那么像——周。书燃立即回头,寻找着,可周围来来往往,全是陌生的异国面孔,没有半分她熟悉的景色。就在那一秒,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书燃连忙用手背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完。身边有许多待结账的顾客,她怕妨碍别人工作,拎着购物篮往空旷的地方走了走,倚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她觉得心口很闷,哪哪都疼,太阳穴突突跳动。超市员工发现她的异样,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书燃哽咽得说不出话。狼狈之际,耳畔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嘿,小姑娘,你失恋了吗?看上去似乎不太好。”有人在书燃面前半蹲下,递了张纸巾到她手边。书燃抱着膝盖稍稍抬头,泪眼迷蒙,好一会儿,她才认出来,“陈景驰。”他乡遇故知,算得上一件幸运事。陈景驰送书燃回家,还亲自下厨,用小公寓里的简易厨具为书燃做了顿中餐。吃饭的时候,陈景驰难得正经,和书燃聊了许久。那时候书燃才知道,陈景驰出生自演艺世家,母亲是口碑极佳的著名女演员。近段时间,陈景驰遭遇瓶颈,拍不出让自己满意的摄影作品,索性报了个学校,出国进修。陈景驰没问书燃为什么会出国,也没问她为什么要哭,聪明人最懂察言观色,他给书燃留足了空间,让她自我疗愈。认识陈景驰后,这个闲不住的家伙时常带书燃出去,爬山、露营、晒太阳,书燃逐渐从淤泥般晦暗的生活中挣脱出来。她预约了心理医生,开始服药,接受治疗,学习专业课的同时,也玩起了摄影。起先只是爱好,当个消遣,后来,她拍摄的一套“季节与猫”的作品,不仅拿了奖,被博主搬运到国内的社交平,还上过热搜。看客都说,从她的镜头语言中,能感受到一种温柔,一种很细腻的缱绻情怀。陈景驰笑着说,她青出于蓝。
他不是没跟她表白过,在日落前的海滩。晚风习习,空气湿潮,书燃长发飞扬着,裙摆也在肆意舞动。她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手指莹润洁白,单薄的肩背上能看到蝴蝶骨的痕迹,犹如振翅。陈景驰落后一步,从稍远的地方看她,忍不住打开手机镜头。书燃在这一刻回眸,看向他,瞳仁清澈得像落了雪,黑发妆点她小巧的脸庞,天生丽质的感觉尤为鲜明。“别拍我,”她说,“不然,砸你手机。”陈景驰耸肩,双手搁在口袋里,“为什么?”“因为我没跟他提过分手,算得上非单身,”书燃拢着头发,唇色甜润得像果冻,“你这样做,容易误会。”这个理由可真棒,把陈景驰想说的话一次性全给堵死了。他笑起来,挑着眉,“这么绝,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书燃手背搭在额前,看着不断漫上沙滩的浪潮,“我心里有人,他住在那里,霸占着,让我再容不下其他。”陈景驰忍不住刻薄,“既然这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