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再上当,紧守一个稳字诀,以不变应万变。不料这次方腊掌力却只变得一次,乘林砚农全力提防自己阴柔后劲之时,以阳刚之力强攻。林砚农待得惊觉方腊掌力排山倒海而至,再要加催掌力已然不及,只觉胸口一阵郁闷,情知已受暗伤,不敢恋战,低喝一声,呼呼两掌逼开方腊,一个倒翻筋斗,向后纵开,几个起落,已在十余丈开外。
方腊哈哈大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我小徒儿已对你言明了,你竟然还要上当么?”一句话说完,林砚农早已去得远了。方腊脸上得意,心中却暗自懊恼:“怎地又让他走了,这次他受伤更轻,只怕两三日间又要再来,到时却如何应对?”不禁向秦渐辛横了一眼,心道:“都是这小子坏事。”
秦渐辛本盼林砚农得胜,这才出言相助,不料林砚农竟如此迟钝,尚未明白自己言中之意,已然受伤败走,心中叫苦不迭。他这一走不打紧,自己却是凶险无比了,微一转念,脸上已换作一付满不在乎的表情,笑吟吟的道:“原来方教主虽然聪明,武功却不怎么样。”
方腊最是好胜,一听之下,等时怒道:“你怎知道我的武功不怎样?”秦渐辛道:“这个有何难猜?空城计原本是三十六计中的败战计,若非方教主明知武功不敌,怎会使出如此计谋?虚者虚之,方教主便是那个虚者了。便如打仗之时,只有兵力不及的一方才须迭施诡计,若是兵力胜过对方,自然会以堂堂之阵,正正之师,予敌雷霆万钧之一击。”
方腊虽明知实情如此,却不肯在秦渐辛面前示弱,只得强言道:“兵者诡道也。武学也是一般。可以智取,何必力敌?”秦渐辛不去瞧他,摇头晃脑道:“兵贵胜不贵久,唯闻拙速,未闻巧之久也。”他故意和方腊斗气,原是要教方腊忘了适才自己相助林砚农之事,和方腊相处得数日,已知此人甚是好胜自负,果然一激之下,方腊便即上当。
不料方腊长叹一声,说道:“你所言不错,老夫现下功力,最多只剩得六、七成,只怕当真已不是那林砚农的对手了。此人武功之强,远胜他在江湖中的名声,比之当年大宋国师林灵素,也已不遑多让,实是不可小觑。”眼望天际,神情黯然。以他这等自负之人,要他亲口承认技不如人,实是为难之极的事情。只是秦渐辛虽不会武功,却是眼光犀利,辩才了得,自己便要强辩也是不能。何况他究竟是一代宗师,再要强辩,未免迹近胡赖了。
呆呆出神半晌,方腊道:“走罢。”提了秦渐辛,便向南行。秦渐辛身在半空,兀自摇头晃脑,说道:“我若是你,便向北走。”方腊微一皱眉,说道:“你说甚么?”秦渐辛道:“你先放下我,我慢慢说给你听。”方腊哼了一声,将他轻轻放下,道:“快说罢,别磨磨蹭蹭,那林砚农不会回来救你的,不必妄想。”
秦渐辛咳嗽一声,正色道:“我本来倒很想他能救了我去,免得我又想学你的武功,又不想拜你为师,左右为难。不过现下我却不想了。”方腊又哼了一声,道:“是么?”秦渐辛道:“半点不假。其实我现在无处可去,跟着你跟着他都是一样。我盼他能救了我去,只是想横竖这人也是跟你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