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晖和凌郁转头望去,只见大步走进来一位粗布短袍的高个子青年。徐晖一怔,整颗心乍都乐开了。他猛地跳起来,跑过去抱住那青年大叫:“阿天!怎么是你!”
进来的年轻人正是徐晖的挚友高天。他陡然间见到徐晖,也是又惊又喜,连声说:“阿晖!嘿,你这小子,跑哪儿去了你!”两个人像孩子一般,拍着肩膀又说又笑,浑然忘了周遭一切。待听得骆英媚声招呼:“嗳,两位公子爷,请到这边就坐好哉呀!”两人这才并肩到桌边坐下。
“怎么,你们原本就认识?”骆英睁大了眼睛。
“真太巧了!你的救命恩人哪,可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徐晖笑道,说着给高天和凌郁相互引见。
骆英笑眯眯站起身说:“难得几个好朋友聚到一处,我去弄几样小菜下酒!”
“多谢骆姑娘。”高天赶忙起身。
“你们别老骆姑娘、骆姑娘地叫!怪虚情假意的。叫名字多爽快!”骆英皱起眉,但眼角眉梢全荡漾着笑意。她眼中的笑似秋波媚生,却并不矫揉造作,令人见了只觉得心间轻轻一荡。高天顿时红了脸,目送着骆英远去,这才落座。
“阿天,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晖急着问。
高天说:“前几天我刚巧经过霍邱地界,本想抄个近路往扬州去,可在林子里迷了方向。正乱转悠呢,就听见打斗的声音。到近前一看,地上已经撂倒了仨大汉了,一个矮个子满脸是血,疯了似的扑向一位姑娘。一个大男人欺侮弱女子,不管是什么原因,实在让人看不过眼。我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好在有马,就三十六计,带了骆英姑娘走为上策。那人本就受了伤,也没再追来。”
正说话间,骆英托着几样小菜出来,一壶香雪酒为各人斟上。徐晖、高天举筷尝了尝酒菜,糖醋凤爪甜而不腻,虾子豆腐鲜滑幼嫩,醪糟白鱼片香芬浓郁,千里春莼羹碧绿清馨,只觉得样样都好,不禁连连赞叹骆英厨艺高超。
凌郁却摇头道:“你们还没尝到骆英的看家本事,要她做一个林红映茭白,你们才知什么是人间极品。”
“急什么?还要再等些日子,才有上好的菰菜可采呢。”骆英说着又端上一盘翠盈盈的青梅蜜饯。
年轻人心思单纯,熟识起来本就容易。他们谈天说地,酒酣耳热,不知觉间已是日头西斜。徐晖向窗外望去,只见一片金灿灿的夕阳荡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洒洒,说不出的华丽妩媚,让人忘却了世上一切艰难险恶。
四人散后,徐晖和高天坐在林红馆外的水岸边一叙别后各自情形。高天从滇西回来,得知徐晖执行任务时失了踪,久候不归,索性便也离开洛阳杀手会。他一时间没有什么打算,权且一人一马,四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