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着打听徐晖下落,这才碰巧救下骆英。徐晖问起明叔近况,得知他一切安好,杀手会生意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黑蓝色的夜空中升起一轮明月。徐晖心中安适畅快,仰面躺下来:“看来你我真是铁打不散的好兄弟!老天都舍不得让咱们分开,又把你给送过来了。”
“可不是!”高天也咧嘴笑了:“明叔不老说吗,咱俩是一对膏药,黏上了就怎么也分不开了!”
徐晖劝高天留在姑苏,在此当可有一番作为。高天对司徒家族也是闻名已久,更何况还得与自己兄弟重聚,便即高兴地答应下来。翌日徐晖带高天去见司徒峙。司徒峙看了高天的身手,又有凌郁和徐晖力保,便点头将他纳入四组。
徐晖因在淮南镖局行动中表现出色,家族巡会上受到司徒峙的点名褒奖,月银里还多了一份额外赏赐。一时间,徐晖成了司徒家族风生水起的新秀。他不再是站在队伍最末尾遥遥望向家族族主的一个无名小子,他的武功,他的胆识,他的才干,得到了承认和赏识。走在路上会有人向他点头致意,微笑着叫出他的名字。徐晖感到自己的血汗没有白流,他正朝着梦里面的那个方向追风赶月般地飞奔去。
事后司徒峙在书斋里特别召见了凌郁和徐晖,说他们的反间计已然收效,雕鹏山果然认为鲍长老四人之死是淮南镖局所为。雕鹏山山主杨沛仑派人血洗镖局,总镖头方乾侥幸逃脱,飞鸽传书,乞求司徒家族援手。
“你们说,该救还是不该救?”司徒峙将难题抛给两个年轻人。
徐晖知道司徒峙心中一定已有了答案,他还摸不准主人的心思,就把目光转向了凌郁。凌郁冷冷地说:“像他这种骑墙草,不值得救。”
司徒峙沉吟着说:“但他毕竟跟随我多年,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就像当年阿庆,如若饶他一次,或许他还能将功折过。”
凌郁脸色一下子挣得铁青:“黄庆该死!”
司徒峙扫了凌郁一眼:“你可喊了他十几年的庆叔哇。他真就那么该死?”
凌郁肩膀猛一颤抖,又即挺直,义正严词地说:“谁背叛了义父你,谁就该死!”
司徒峙眼底掠过一缕柔软的光。徐晖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黄庆是谁,但凌郁对这个人怀着切齿痛恨,似乎并不简简单单因为他是司徒家族的叛徒。
司徒峙毕竟早有计较。他明给雕鹏山传书称要严查此事,既撇清司徒家族,亦借机传扬雕鹏山残暴嗜血的名声;暗中派人取了方乾性命以绝后患,并使汤子仰亲往淮南镖局安抚人心,部署新局。三条脉络同时展开,里应外合,层层推进,却已不是徐晖、凌郁能够顾及周全的了。他们机敏且不乏狠劲,可毕竟是少年。比起司徒峙幽微繁复如迷宫的内心,他们的世界还是如何地分明净爽。
霍邱无比惊险的一战之后